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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龙江东宁县为改善大气环境拟拆除全部平房

更新时间:2009-12-24 09:03 来源:法制日报 作者: 阅读:860 网友评论0

东宁县,这个黑龙江省牡丹江市下辖的口岸小城风景宜人。但进入冬季后,四面环山的盆地地形便会让空气流通不畅。

从去年开始,一场以改善县城大气环境,提高低收入家庭住房条件和质量为名义的全城大拆迁,在东宁展开。这场拆迁战役的目标,是全县城60万平方米的平房区。

这项工程从2008年3月,孙永先从东宁县县长职位升任县委书记之后开始。这场激动人心的战役如若取胜,东宁或将告别寒冷冬季的“雾中风景”,肩负“国门”形象的城市景观也将大大改观,丰厚的开发利润亦会让房地产商为全县经济助力良多。

然而,浓雾中迅速裸露的这片土地,并不像罩在这座小城头顶上的浓雾一样平静。

今年5月27日,东宁县县长任侃在棚户区改造动员大会上放言,希望“无理取闹、漫天要价”的“钉子户”,“把心态放平,把思想摆正,积极支持、投身到拆迁热潮中来,不能与东宁人民为敌,不能以卵击石”。这段“卵石论”旋即在互联网上蔓延,被网友称为2009网络流行语之一,并迅速成为东宁拆迁最有噱头的下脚料。

纠结的补偿款

72岁的刘淑文在家中准备了两斤汽油——困扰她的,是6年前的一起拆迁。

2003年5月6日,东宁县政府发布了一份《关于收回国有土地使用权的通知》,称决定收回“顺风松仁厂以西,二环中长路以北,河渠以东,绥芬河堤坝以南范围内的国有土地使用权”。

刘淑文和老伴王深远的三处鱼池和大棚就在这片被规划为工业园区的范围之中。

刘淑文告诉记者,拆迁当天,两人还未来得及将鱼池中的鱼打出。“都是那么大的鱼,全被埋下面了。”刘淑文用手比划着。

刘淑文称,收到了东宁县国土资源局27万多元的补偿款,其中包括旱田、塑料大棚、鱼池及果树等林木四项,她列出的菜田、鱼池堤坝、青苗、养鸡房、埋鱼损失等8项赔偿均未实现。

刘淑文并不满意27万元的补偿款,这与她提出的100多万元的补偿相距甚远,但她还是收下了这笔钱。她向记者出示了国土资源局的补偿明细、支票以及王深远签字的收据。

诡异的事情在刘淑文随后的讨要中发生。

国土资源局曾向法院出示过相关证据,证明支付给刘淑文的补偿款并非27万元,而是近50万元。这其中包括一份盖有东宁县政府公章的答辩状,称因王深远“身体状况差,家里欠几万元外债,生活困难”,“决定在协议外,再给王深远增加补偿5万9千余元”。

更蹊跷的是,刘淑文拿到的补偿明细与之后国土资源局出示的明细并不一致,尽管赔偿总额数字一致,但却存在着细微的差别:有一笔300元的款项被从果树移到了树木项目中。

而且,刘淑文称,王深远并不承认国土资源局后来提供的收据中的签名是自己所签。

不断变换的赔偿数额还发生在王深远儿子王少臣身上。2003年4月,同样是因为工业园区用地,国土资源局向王少臣包括鱼池和废弃地在内的5699平方米,赔偿12万余元。

王少臣也不满意这个数额,因而未在协议上签字。此后,王少臣遭遇了同父亲一样的强迁。刘淑文说,两次强迁都未见到正式文件。

2007年1月,僵局再次被打破。国土资源局发出通知,王少臣的补偿款变为了6万余元。直到2008年,刘淑文在“大接访”中“劫”到了某位县委领导,补偿款才最终落实为16万余元。

刘淑文告诉记者,王少臣为了建设鱼塘,仅银行贷款就达17万元。

大学生被打露宿街头

12月23日中午,59岁的宋喜礼在北京,向记者讲述了关于老家东宁县的蜗居。

2002年房改,他到房产局办房照,局长张连滨的答复是:“你这房子是特殊情况,原来是公房,着火后(因年久失修电线老化,一场火灾使房子成为一片废墟)是你自己盖的,不好作价,不好办。你先住着,将来如果要开发时,你与开发商去协商吧!”

2007年春天,东宁金夏房地产开发有限公司(以下简称金夏公司)总经理王庭国派人找到他,向他出示了房产局的收据,告诉他:“这房子王总已经向房产局买了下来,限你马上搬出去”。宋喜礼十分恼火,告诉来人:“这房子是我自己盖的,请你们立即滚出去”。双方就这样不欢而散。

随后他就此事找到了时任县委书记的陈殿运。陈书记对此的答复是:“要拆迁,怎么也得先给你房子住。”

2008年3月,新任县委书记孙永先上任。

2008年6月28日午饭过后,他骑车去供电所交电费,刚考上大学的儿子在家看书。可当他交完电费回到家时,发现房子已倒塌,家俱被扔到街道上,许多物品被压在废墟中,儿子也不见了。

宋喜礼的儿子——北京某大学二年级学生宋子天告诉《法治周末》记者,“2008年6月28日下午一点半左右,我在家中看书,来了一群人。我走到门口一看,门外有二三十人,一些人戴着黄色安全帽。这时,上来三四个人,我被他们拉上了一辆白色面包车,头朝车尾,脚朝副驾驶座按倒在车厢上,拳头和巴掌纷纷打到我的胸部和脸上。当我清醒过来时,发现一双打我的手离我面部不远,便抬头咬去,随之遭到了更猛烈的拳打脚踢。当一个人说‘差不多了’,他们就把我扔下了车”。

宋子天被打后,随即到东宁奋斗派出所报案。

宋喜礼告诉记者,当晚8点,回到已是一片废墟的家中时,儿子便发起了高烧,头疼不止。120将孩子拉到医院后,医生给儿子做了脑CT检查,但因为身无分文,他不得不让孩子忍痛走回“家”。父子俩头顶星光,坐在街边直待天明。

大学生宋子天被打露宿街头事件发生后,据东宁县内部人士提供的一份2008年7月6日以中共东宁县委办公室文件下发的全称为《关于对拆迁中“大学生被打露宿街头”事件的情况调查》(以下简称调查报告)显示,2008年6月30日,县委办公室工作人员就此事件,到被拆迁人宋喜礼家、奋斗派出所、县金夏公司和建设局,进行了走访调查。

调查报告认为:房产局及金夏公司的安置是恰当的,宋家在没有房屋产权的前提下,提出原地安置是不合理、不合法的。

现在,距事情发生已过去近一年时间,仍然没有处理结果。失望的宋喜礼,在2009年5月底的一天凌晨3点,悄悄爬上了一位熟人从东宁开往牡丹江的零担货车,然后花198元买了一张火车硬座,前往北京告状。

宋喜礼告诉《法治周末》记者,自儿子被打后,他去看了几次政府给他安排的房子,发现距县城偏远,家里更是空无一物,已无法生活了。

而在北京这半年多的生活,每天不超过3元的伙食费,住在丰台区一家旅社的地下室三层,他都不在乎。让他难以忍受的是,睡在每晚10元、又短又窄的铁架床上,他总是想念老家,想念那曾经居住了近30年的20多平方米的“豪宅”,那里可以放上一张大床,舒展身体好好地睡上一觉。

官司未打完房子先被拆

用5年时间改造棚户区,是黑龙江省提出的利民计划。在“全省十强县”东宁,这一时间被缩短至3年。

今年11月,在向牡丹江市委的一次述职中,主管拆迁的副县长费晓秋介绍,东宁在2008年拆迁旧城区平房面积24.9万平方米的基础上,今年前三季度改造旧城区面积50万平方米。

这些拆迁工程大部分已经或即将转化为房地产开发项目。费晓秋介绍,2008年,东宁县房地产开发投资4.7亿元,开发面积48.9万平方米,其中新建开发项目17项,施工面积34.8万平方米,竣工面积22.1万平方米。

今年以来,“城建部门干部职工积极努力,克服金融危机带来的不利影响,大力推进城区平房区改造工程,房地产开发步入历史最好时期”。费晓秋说,前三季度完成房地产开发投资7.9亿元,在建工程46项,建筑面积74万平方米,同比分别增长55.7%、60.9%和56.8%。其中开发综合住宅楼48万平方米、公益建筑26万平方米,已竣工面积达21万平方米。

卜照忠因为拆迁,成了法庭上的被告。2001年,卜照忠从东宁县文体局手中购买了原电影院办公楼的3层和4层,后来,这地块成为了东宁县的商业区。

在购买房产的合同中,卜照忠与文体局约定可以“在南侧建造室外楼梯”,后来,这座楼梯在当地规划局的规划下建成,并在办理房产证时计入了房屋面积,共约381平方米。

2009年春节过后,承包该楼其他房产的开发商彭孔水找到卜照忠,称要重新开发该建筑,希望买下或置换卜的房产。卜回答要置换成1层或2层的临街商铺,双方并未谈妥。

此后,在多次不欢而散的协商后,彭孔水的律师薛久宏找到了卜,称补偿“可以都是3楼,面积还可以多点”。卜照忠答应了律师,双方约定两天后去牡丹江找评估公司评估。

之后卜照忠等了5天,却等来了一张法院的传票,彭孔水对东宁县房管局提起了行政诉讼,称卜照忠的房产证面积不应包括“室外楼梯”,该楼梯没有准建手续。卜照忠因此成了此案的第三人。

此后的几天,卜又先后受到了检察院和纪委的询问,都与该房产证的办理有关。当地房管局也承认了当初的“失误”,希望给卜照忠重新办理房产证。卜告诉记者,房管局态度如此,自己的官司肯定会输。

卜说,当初规划局并没有给其楼梯制图,“只是现场画了线”,反而是彭孔水出示了一份《临时用地、建筑规划许可证》,但其中楼梯面积超过了实际面积。

卜不认可这份许可证的真实性,他说彭也拿不出原件。

官司还未开庭,10月9日一早,有人就跑来告诉卜照忠,他的房子被拆了。连续一个礼拜,卜照忠每天守在拆迁现场,希望阻止,哪怕延缓拆迁的进展,但他在挖掘机面前无异于螳臂当车。

尚属首次的大规模强迁

东宁县2009年的拆迁曲高潮出现在10月20日。据当地电视台报道,此前,东宁县展开了对东苑、东出口、河北新区、东兴二区,以及北河沿大桥至万鹿沟收费站道路拓宽改造工程的拆迁工作,涉及近900户动迁家庭。

在大规模的拆迁后,6户钉子户等来了10月20日对他们的强迁。

10月20日早上9点多,县政府组织城管、公安、建设、公证、社区等部门100多人的强迁队伍来到了马和东家。

马和东是北河沿大桥至万鹿沟收费站公路旁110户动迁户中仅剩的“钉子户”。他告诉记者,“钉子户”本有4家,一名肾衰竭患者在以性命相挟后得到了“一平方米换一平方米”的房屋补偿,一户养牛的人家在别处批建了一处大院子,另一户比协议多得到了两万元钱。

马和东本希望用他50多平方米的房子置换同样的一处商品房,多年前他在这间房子里结婚,并在里面开了一家副食店谋生,但他的要求遭到了拆迁办的拒绝。马和东告诉记者,拆迁办的人对他说这不是平房区改造,只能货币补偿。

北河沿大桥至万鹿沟收费站公路,本是一条收费的双向两车道二级公路,今年初成品油税费改革实施后,其收费停止,但收费亭却并未拆除。此次拓宽工程将增加两车道,使其可能升级为一级公路,而一级公路是可以收费的。

拆迁办请来的东宁本地评估公司给出的评估价是8万余元。马曾当面质问该公司的一名女性工作人员:“你给我的这些钱(指评估价,即协议价)还能不能买得着我现在这样的房子?”

他得到答复:“我不管,买不买房子是你的事。”

10月20日,在拆完马和东的房子后,强迁队伍又向不远的辛宇家开去。辛宇家离马和东家不远,是两套600多平方米的平房,2001年,辛宇在这里结婚时装修。

强迁队伍到来时,一名戴着工作牌的拆迁人员进入了屋子,辛宇问他是谁,“他就把牌子翻过去了”。

在与拆迁人员发生冲突后,辛宇称被扒掉了衣服,上身只穿着衬衣,没有穿鞋,被带到了派出所。此前,开发商承诺补偿辛宇两套房子和1间车库,但辛宇希望多补偿1间21平方米的车库。

拆迁中搬运物品的行为让辛家人痛心不已,一幅北京名家的国画被掰折后装包,辛宇还称家具在搬运中破损严重。

辛宇曾在东宁县信访办反映问题时遇到马和东。辛宇告诉记者,信访办一位女性工作人员曾对他说,“县里明确说了,这事我们管不了”。

而强迁的一个共同点是,辛宇的母亲、马和东的母亲都被120带走,马和东事后去医院寻母,在一个房间里,“20多个穿迷彩服的和两个穿公安制服的陪着我妈”。

《城市房屋拆迁管理条例》规定,被拆迁人或者房屋承租人在裁决规定的搬迁期限内未搬迁的,由房屋所在地的市、县人民政府责成有关部门强制拆迁,或者由房屋拆迁管理部门依法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拆迁。值得注意的是,在10月20日的强迁队伍中,多位当事人称并未见到法院工作人员参与。

这部牵动当今社会敏感神经的法规,正在经受是否“寿终正寝”的讨论,而效力高于这部法规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土地管理法》则只规定,建设单位或者个人对责令限期拆除的行政处罚决定不服的,可以在接到责令限期拆除决定之日起十五日内,向人民法院起诉;期满不起诉又不自行拆除的,由作出处罚决定的机关依法申请人民法院强制执行。

当地群众告诉记者,自从去年6月5日在强迁中发生自焚事件之后,法院就再没出现在东宁县的强迁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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