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性植被恢复可控制土壤侵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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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为1936年沙尘暴期间埋葬在南达科他州达拉斯的谷仓区的机械设备。（来源：美国农业部/维基百科）
◆陈能场
2013年一个周六的下午，美国鱼类和野生动物服务部门的科学家NeilShook正在位于北达科他州Woodworth的家里休闲。
“我的妻子在户外，她大叫着要我出来看看这个。”他回忆说。一大块褐色的云彩遮住了西边的地平线。看起来像是沙尘暴来了，但是NeilShook不喜欢把它称为尘埃。“事实上，这些褐色的云彩是土壤。我们看到了巨大的土壤云从西向东移动的横跨景观。”
以上的场景来自于国外记者撰写的文章《美国付给农民数十亿美元来拯救土壤，但它还是被吹走了》。那么，问题来了，土壤为什么被风吹走？
早在上世纪30年代，这个问题就有端倪。1934年5月11日，一场巨大的沙尘暴从美国西部产生，从新墨西哥州东北部、科罗拉多州东南部、堪萨斯州西部以及得克萨斯州和俄克拉荷马州等土地破坏最严重的干旱地区刮起，横跨整个国家，直至东海岸，袭击了纽约市和华盛顿特区等大城市。
这场沙尘暴持续了3天，掠过美国2/3的土地，刮走了3亿多吨土壤，使10万人逃离故乡、流离失所。特别是在堪萨斯州和俄克拉荷马州，很多人病倒，死于尘肺或营养不良。此外，这场灾难加剧了当时经济大萧条的影响。这就是美国著名的“黑风暴”事件。
大风暴出现后，美国采取了很多行动。1935年4月27日，罗斯福总统签署了《土壤保持法》，在美国农业部创建了土壤保持局。1935年在农业部调动改组，改名为土壤保持局。
作为新政计划的一部分，国会在1936年通过了“土壤保持和国内分配法”，要求土地所有者与在农场工作的劳动者分享政府补贴。此外，政府组织民众从加拿大向加州的阿比林（Abilene）一带，种植超过两亿棵树的绿化带，以便让土壤保持水分，并将土壤保持在原位。
政府开始培训农民土壤保持和抗侵蚀的技术，包括作物轮作、剥皮耕作、轮廓翻耕、梯田和其他改良的耕作方法。1937年，联邦政府开展了一项运动，旨在鼓励沙尘暴区的农民采用保护土壤的种植和耕作方法。政府甚至支付每亩一美元的经费，给不情愿采用新方法的农民实践保护土壤的方法。这项运动成效也较为显著，到1938年，大规模的保护工作使扬尘量减少了65%。此后政府仍然鼓励继续使用保护方法来保护平原的土壤和生态。
1985年，美国国会正式确定设立“土地休耕计划（CRP）”，并于1986年开始实施。CRP主要针对土壤易受侵蚀或环境敏感的农业用地，通过签订休耕合同，对农民进行为期10年～15年的补贴，使其采取休耕还林、还草等长期性植被恢复措施，最终达到控制土壤侵蚀、改善水质、改善野生动物栖息地等目标。从退耕面积和政府投资规模上看，CRP是美国迄今最大的环境改善与农业保护项目。CRP实施20年来，已经基本达到了预期目标，使美国土壤侵蚀下降了40%以上。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土地休耕计划（CRP）”与我国退耕还林的实践类似。其中，有一些做法也具有借鉴意义，比如切实遵循农民自愿的原则。由于各种原因，尽管一些农民参与性不强，州政府也并不会向农民摊派任务。再如此，这一计划强调公开、透明的原则。每个月，美国农业部都会发布项目的最新进展报告，对各州、县参加CRP的签约面积数量、涉及农场数量，实际发放的补助都予以公布，及时做到信息公开。此外，CRP计划有其科学的评估体系，相关中立科学机构会对CRP的实施展开评估并发布报告，内容客观真实，既有对项目效果的肯定，也会坦率地指出项目存在的问题。
但是，2013年美国西部大平原依然发生了沙尘暴现象，从一个侧面反映出CRP计划的缺陷。由于CRP计划的签约时间一般为10年。如果农民选择不再续约土地，那么保护土壤的力度就会减轻。当农民重新按照自己的想法来耕作土壤时，此前10年的退耕还草、还林的努力也就付之一炬了。
因此，美国有环保志愿者建议，应该用其他更有效的办法让政策能持续下去，而不仅是10年的一纸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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